[创业记实录]对话易宝支付余晨：移动支付之我见

解说：春节期间老百姓不亦乐乎地抢红包，也带动了移动支付的发展。作为在国内最早提出移动支付理念的易宝支付如何看待这个江湖？

同期：余晨： 我们当时最早的时候公司的名字里边还带着移动，英文的名字叫Mobile Best，  做了一年多的尝试以后才意识到可能是做网上支付可能更现实一点，是一个更好的切入点，但是过了十年之后大家看到今天的移动支付重新又开始流行起来。

解说：前海微众银行、阿里网络银行等众多互联网银行袭来，传统银行是否会受到冲击？对此，他直言不讳：

同期： 余晨： 传统的这些大的金融机构、金融服务，可能更多的是以银行为中心，而不是以客户为中心的。

解说：互联网金融是时下热词，增长迅速，但其中的泡沫也不容小觑。哪些互联网金融企业会被淘汰，哪些企业会迅猛发展？

同期： 余晨：所以现在你看有这么多遍地开花的打着互联网金融的旗号的各种各样的公司，可以想象在未来的几年之内，会有大批的打着互联网金融旗号的公司会被市场去淘汰。

解说：众多硅谷大佬曾与余晨对话，真实生活中的他们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同期：　　

主持人：就当马斯克从这个神坛走到现实生活中，你跟他面对面时的交流，你接触到的他是什么样的？

余晨：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很腼腆的很内向的理科生，但是思维非常的清晰，

解说：有评论认为：互联网正以改变一切的力量，在全球范围掀起一场影响人类所有层面的深刻变革。作为大型纪录片《互联网时代》的学术顾问，余晨眼中的互联网时代意味着什么？

同期： 就是很多人会把互联网比作是电器，或者比作是蒸汽机，但是我认为任何把互联网比作是单项技术的这种比喻都是有误导性的，因为互联网所带来的影响远远比蒸汽机或者比电器要大的多，网络时代所带来的这种冲击性远远也超过了农业时代跟工业时代。

本期《创业记》格欣对话易宝支付联合创始人余晨，聊聊移动支付与我们身处的互联网时代。

主持人：《创业记》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作客《创业记》栏目的，是易宝支付的联合创始人余晨先生。 我们知道，易宝支付是做第三方支付的，但是其实对于我们广大老百姓来说，大家更熟悉的可能是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能不能跟我们简单解释一下，易宝支付和它们有什么样的差异？

余晨：易宝支付我们直接服务的对象实际上是广大的商家，很多情况下呢，你用到了易宝支付的服务呢，但是你并不知道。比如说举例子如果你去国航的网站去买机票的时候，或者通过它的呼叫中心去订票的时候，那背后用到的支付服务，可能就是易宝支付来提供的。所以我们做的实际上是一种B2B2C的模式。我们直接服务的对象呢是广大的商家，那么这些商家呢，又通过我们的支付来服务他们的客户。在我们这边并不是简单的按照2B跟2C这两块儿来分的。然后如果大家问到第三方支付呢，为什么是第三方支付呢？实际上第三方指的是，商家跟银行之外的支付平台，所以它叫第三方支付。

解说：在刚刚过去的羊年春晚里，明星不是主角，红包才是。抢红包的活动，让微信支付和支付宝走进了更多老百姓的视野里。同时做第三方支付的易宝支付，早在2003年就成立了，而那时淘宝网刚建立，腾讯网也只成立了五年。谁也没有料到，十二年后，移动支付的江湖会是今天的模样。

主持人：因为那时候其实还蛮早的，互联网金融这个词可能都还没出现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做第三方支付了。什么样的契机，发现了这样的机会？

余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在美国，然后回到中国旅行的时候，发现不管是买机票也好，还是你手机帐户里没钱了，要去充值也好，很多交易都要用现金来完成的。但是在国外，很多的发达的市场里面。比如在美国，很多的交易都是已经通过信用卡，通过电子的方式，或者通过这个网上的方式来进行的，它就会变得非常的方便。所以当时我们的想法很天真，就觉得在中国这么大一个市场。但是支付呢，又是一个最根本的需求，而这个需求呢，恰恰在当时没有被有效地满足，所以我们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机会，然后想都没想明白就开始做了。

主持人：所以在想都没想明白的时候，应该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事发生。

余晨：对。

主持人：就比如说可能你本来认为这个事该这么做，后面真的进去了，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有没有这样的一些案例，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余晨：我想大家创业的时候，可能都会走过一些弯路。其实我们，而且有一些弯路可能是因为你看得稍微超前了一点，所以创业的时候踩点很重要。我们当时最早的时候，公司的名字里边还带着移动，我们英文名字叫Mobile Best，好像是我们看到说，既然手机的移动的市场，增长这么快，然后呢支付又有这么大的需求，所以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做一个移动支付，一定可以非常地成功。其实在那时候，移动支付的条件非常的不成熟，所以我们开始走了一大圈的弯路。那么做了一年多的尝试以后，才意识到可能是做网上支付更现实一点，是一个更好的切入点。但是过了十年之后，大家看到今天的移动支付，重新又开始流行起来，对。

主持人：后悔吗？后悔就是当时看得太早了，有点儿先驱和先烈这一步之差，就变成先烈了当时。

余晨：我想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验。因为这个创业的时候，你一定会走很多的弯路，很多这个成功的路都是试出来的。

主持人：你们刚刚创办易宝支付的时候，可能互联网金融这词，大家不熟悉第三方支付是什么，大家也不熟悉。那有没有一些投资人，或者是你的用户去质疑你们？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余晨：对，想支付可能最大的挑战，是因为在于支付。它不是一个单点的产品和技术，支付其实是一个生态圈，是一个产业链。就是你需要把很多的环节都串起来，特别是在开始的时候。很多的挑战可能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你去找这个投资者的时候，投资者可能会问你，你有哪些商家？你没有商家我凭什么要？你没有客户，我凭什么要给你投资？然后你去找客户的时候，客户又会跟你说你有没有投资啊？你没有投资，连你自己公司都不靠谱，我为什么要跟你签约？所以怎么样来做一种从无到有的这种自举的过程，其实可能是最大的一个挑战。

主持人：我有一个观察，就是我们去看现在的支付机构，就是我发现中国所有的银行，他们都没有做出MAC版的U盾，他们可以做PC版的，但是没有MAC版的。然而很多民营机构，很快就出了一个MAC版的，为什么？

余晨：肯定还是一个体制的问题，传统的这些大的金融机构、金融服务，可能更多的是以银行为中心，而不是以客户为中心。所以它可能受限于自己以前的历史的惯性，或者它的体制，很难对市场跟用户的需求，做出更及时的反应。那么反过来，民间的这些机构，这些金融服务的公司也好，支付公司也好，其实我们就是以市场为生的。所以只有你在第一时间内，能够满足市场跟用户的需求，你才有这个生存跟发展的立足之地。

主持人：那有人说如果你要持续的以自己为中心，而不是以你的客户为中心，那你就会被颠覆。因为会有别人以客户为中心。

余晨：对。

主持人：那你觉得未来的这些国有银行，他们会被颠覆吗？会被你们这样的机构颠覆吗？

余晨：我可能不太愿意用颠覆这个词，很多东西并不是说新东西一定会把旧东西完全地替代。但是可能。就好比蜡烛，这个蜡烛已经退出了用来照明的历史舞台，但是蜡烛是一个人用来渲染气氛的，这个浪漫气氛的这样一个东西。好比骑马，汽车出现以后，没有人再把马当做交通工具，但是这个马被当做一种生活品位。同样新的互联网的这些渠道出现以后，可能会对传统的渠道带来很多的冲击，但它可能并不完全是一种完全替代的关系，可能是两者融合，或者两者互相叠加的这样一个过程。

解说：在余晨看来，互联网和金融不仅是行业，更是泛行业的工具和资源，是足以改变其它行业的新兴力量。虽然看似两者的精神是有冲突的，互联网思维是创新、发散和冒险的，而金融思维是保守、严谨和稳重的，但正是这种冲突和张力，造就了互联网金融的独特魅力。

主持人：聚焦到互联网金融这个领域，你觉得在未来十年它可能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它可能对我们的生活有哪些改变？

余晨：在未来其实互联网跟金融结合在一起，肯定会是会被其它行业都用到这种基础性的，泛行业的工具跟资源。这是金融跟互联网最大的意义。因为他们具有普适的工具性的价值跟意义，会被所有的其它的行业都用到。

主持人：但是现在我们也看到有一些虚拟货币，比如说比特币，比如说莱特币、狗狗币、瑞波币，它们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方式，而且有很多人用它去做交易。虚拟货币是未来发展的趋势吗？

余晨：如果你问我说比特币会不会成功，这个我不能肯定，但是我觉得虚拟货币，在未来一定会有一些市场。其实你问大家知道贝棒支付，原来的创始人Peter Thiel，就是最近刚写《从零到一》这本书的作者，他是这个比特币一个最坚定的支持者。即使是Peter Thiel，他也只认为比特币在未来是有百分之二十成功的可能，因为这个道路太艰辛了。有这么多人要封杀他，但是比特币的意义在于，它展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我们都在谈互联网金融。其实互联网金融，也是有不同的层次的，最低层次的，第一层的互联网金融，其实只是把互联网当做一个工具，或者当做一个渠道。那么第二层面的互联网金融呢，我们叫平台层面的互联网金融，那么也是真正用到了互联网这种去中心化的理念。比如说我们看到的这些P2P的贷款的平台，或者说众筹的平台，那么这些形式、这些业态，所做出来的互联网金融服务，你在传统的领域是做不出来的。但是还有第三层面的互联网金融，就是这种理念层面跟内核层面，就是我们所谓的这些虚拟货币，因为像P2P也好，或者像众筹也好，它可能冲击的只是传统的商业银行的业务，但是虚拟货币某种意义上，它冲击的是这个主权货币，冲击的是央行。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即使是它引起我们思考的意义上来讲，我认为像比特币这样的虚拟货币，是非常有价值有意义的。虽然我们不知道是否它一定会成功。

主持人：那我们刚刚有聊到互联网金融，那这个词其实现在非常火爆，谁都在说。好像你不说互联网金融，不说风口，你就不是混这个圈子的。在你看来它有泡沫吗？如果有，在哪些领域？

余晨：刚才你说互联网金融非常的火爆，我觉得火爆跟泡沫，实际上某种意义上就是同义词。你说哪样东西火爆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说到哪样东西有泡沫了。所以现在你看有这么多遍地开花的，打着互联网金融旗号的各种各样的公司，可以想象，在未来的几年之内，会有大批的这种打着互联网金融旗号的公司，会被市场去淘汰。

主持人：那你觉得泡沫最严重的领域，现在在你看来是在哪个部分？

余晨：当然现在在互联网金融的领域，大家谈的最多的是像P2P这样的业务，这个道理很简单，哪些东西大家谈得越多，可能它的泡沫就会越多。但是你反过来讲，没准它的体量或者它的机会也会越大。

解说：2014年，中央电视台推出大型纪录片互联网时代，作为其学术顾问的余晨，随着摄制组采访了很多有关互联网的标志人物。他的新书《看见未来》也即将问世，那么余晨会怎么解构互联网精神呢？

主持人：为什么我们会说二十一世纪，或者现在这个时代，是互联网的时代呢？

余晨：因为其实每个人，从自己的这个生活体验里面，都可以感到。你想一想今天你有多少事情有多少我们习以为常，已经想当然的事情，都是通过互联网来发生的。哪怕你去打一个车，你去找一个餐馆，所有的这些衣食住行，最普通的生活服务，你都会用到互联网。而且我们今天所经历的互联网，是所谓互联网的第二拨浪潮，所谓的产业互联网，那么互联网在九十年代，通过这个万维网刚刚兴起的时候，那时候所谓第一拨互联网的时候它还更多的是一种虚拟的经济，或者说信息类的服务。九十年代的时候大家用互联网，可能更多是比如发邮件啊，对外黄页啊，或者说搜索引擎啊，门户这样信息类的服务。而我们今天所用的互联网，就是我们的衣食住行，就是我们的生活服务，就是我们形形色色、各种各样最直接的需求。互联网出现以后，它可以横扫所有的行业，横扫所有的领域。它是一个水平的、横向的这样一个影响的技术革命。不管你是这个电信也好，还是金融也好，还是房地产也好，还是甚至是农业也好，所有的这些领域跟行业，都会被互联网影响到。

主持人：那我记得您有一个比喻，是说传统时代就像刀削面，而互联网时代就像拉面，这个比喻的详细意思是什么？能不能跟我们阐述一下？

余晨：对啊，我觉得这个比喻很形象。因为你做刀削面的时候削一刀有一根面，削两刀有两根面，削十刀有十根面，而且可能每一根都是参差不齐，它完全是一个线性的关系。而你做拉面的时候，拉一下是两根，拉两下是四根，拉三下是八根对吧，拉四下多少？十六根，拉十下以后二的十次方，就是一千零二十四根，它裂变的速度非常快的。而我们人在传统的时代，在工业的时代，我们可能习惯的更多的是一种线性的增长。但是在互联网时代，它都是一种爆炸式的增长。这种所谓摩尔定律或者里德定律式的增长，所以人的直觉往往很难接受。为什么很多的商业，很多的业务可以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的庞大，在这种时代我们更是要看到所谓看到未来的眼光，才能适应这个时代的发展。因为永远你只是用线性的观点，去看过去跟现在的话，你是会想象不到未来会变得有多精彩。

主持人：有很多的公司或者是机构，他们以爆发式的方式去快速地成长了，但是也有很多同样的公司。

余晨：反过来讲也一样是吧？

主持人：对，就快速的死了。

余晨：爆掉的时候也是快速的。

主持人：对，什么样的公司，就是什么样的差异造成了这种，曾经那么多的巨头，这些很大的巨头的公司都瞬间死亡了？

余晨：根本原因首先我们的时代是一个变化的时代，你今天看到的，就像昨天Kurzweil讲的，你今天在半年一年内看到的这个变化，可能在过去五百年内你都看不到。五百年以前，如果你爷爷用的是一把斧头，传到你爸爸那儿，还是那样的斧头，传到你这儿，传到你儿子、孙子那，斧头的技术是没有变化的。而今天呢，我们可能你用的手机六个月，最多一年就会更新换代。这个技术的变化太迅速了。所以如果一个公司也好，或者一个个人也好，如果你不能看到未来，不能以一种未来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事物的发展的话，你可能很难顺应市场跟这个环境的变化，这样倒下的公司当然就会比比皆是。所以我们经常讲，有一种历史叫未来，那么互联网我想是最好能够诠释这一句话的这样的一个领域，就是因为它就是眼睁睁在我们眼前发生的历史。然后你能看到很多的这种惊喜，你能看到很多的未知，很多你原来没法想象的东西，然后发生在你眼前。

 解说：从埃隆马斯克到马克扎克伯格，从凯文凯利到互联网之父，余晨借着纪录片的拍摄都访问了他们。与这些人的接触中，又有哪一些趣事发生？余晨首度在媒体面前，透露那些走下神坛的大佬们不为人知的故事。

主持人：然后那种感觉很苦。那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在采访这些众多的大佬的过程中，有一些什么样的观察？比如说您接触到的Elon Musk，他是什么样的人？

余晨：对，很多人把这个Elon Musk比作是新一代的乔布斯，你可以看出他们俩之间有很多的这种平行性。比如他们都是能够有跨界，有多领域影响的人，他们同时都是有这种所谓的现实扭曲立场，能够非常强势。能够改变世界的这种人。甚至比较他们的穿着，这两个人都是穿着很随便。甚至现在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个Elon Musk比乔布斯更为伟大，

因为乔布斯玩来玩去，最后做的只是这个桌面啊，或者是掌中的这种玩物，不管是电脑还是手机。但是Elon Musk，做的是更大的手笔，他所发明的是像新能源汽车，或者是太空火箭这样的东西都是人类，关乎到人类未来命运的更根本性的问题。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可能Elon Musk会比乔布斯更为伟大。

主持人：现实生活中，你跟他面对面式的交流，你接触到的他是什么样子？

余晨：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很腼腆的很内向的理科生，但是思维非常得清晰，非常的。他的力量跟所谓的这种扭曲现实的立场，不是通过他的这种表面的这种魅力来投射出来的。而更多的是通过他内涵的这个，他的思维或者是理性来投射出来的。就是跟乔布斯之间的区别，更多的是一个理科生跟文科生的区别。因为我第一次见到Elon Musk，我记得应该是2009年，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声，而且那时候，刚刚他从人生低谷里面走出来，因为2008年的时候，他在金融危机的时候，他的两家公司都差点儿死掉。不管是特斯拉还是（00：14：40英文），然后那时候他还在闹离婚。所以那时候过的非常得惨。我记得最惨的时候，因为没有人再给他投钱，最惨的时候，他不得不把自己腰包里面最后一点钱掏出来。

主持人： 就几百万。

余晨：甚至还要向他的朋友借钱，因为他刚好在跟他老婆闹离婚。所以这个，所以很多的创业，都是这种九死一生的坚持。都是你要在这个，用这个我们采访的时候，这个Musk自己讲的一句话，他引用丘吉尔的一句话，如果你在穿越地狱，那就不要停，继续走下去，是这样的一种状态跟精神，才能坚持下来。

主持人：你去采访过扎克伯格，像他跟他的这个爱妻的这段婚姻，被大家广为流传。

余晨：你问我八卦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因为很多人对扎克伯格的印象，可能都是看了那部电影叫《社交网站》。会觉得他是一个坏小子，其实如果你真的看到扎克伯格，或者你了解他的背景，你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而且这个，你看到是一个改变世界的人，但是他自己穿的衣服从来没变过，一直很朴素。就是典型的硅谷工程师，穿着T恤跟牛仔裤，原来还是穿拖鞋，现在至少穿上了球鞋。所以有一句话说穿西服领带的，一定是干不过穿T恤牛仔的。

主持人：就我这样的。

余晨：然后华尔街的一定是搞不过硅谷的，读MBA的一定是搞不过这个工程师的。就是至少硅谷是这样一种理念。它有一种真正非常朴素的，改变世界的这种人，他往往自己穿的衣服从来没有变过。然后这个非常有意思，还有一点你能感受到，就是他做了这么大一个社交网站，Facebook我们采访的时候，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三大国家了，从人口上来讲，因为中国十三亿人，印度人口差不多，Facebook当时有超过十亿的注册用户，这些人可以讲都是这个扎克伯格的朋友。但是你又会觉得，某种意义上他又是一个很内向，很孤独的人，所以你会觉得有一种反差。

主持人：我知道您《看见未来》中唯一透露出来的一个小段子的文章，就是写凯文·凯利的，包括你去描述了一些他的家庭环境。能不能在这里给我们介绍一下，他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余晨：凯文·凯利我们去采访的时候，他住在一个海边的小镇叫Pacifica，实际上是硅谷相对很偏的一个，原来是一个很小的渔村。而且他不是住在海边，他是住在海滨小镇靠山里边的地方。我们第一次去觉得很有意思，它那个山里面的小木屋，在这个松林掩映之中，然后还是云雾缭绕的，感觉是不像一个写书的，不像一个怎么讲，做商业或做学术人的地方，更多的像一个打坐静休的地方，像禅修的地方。感觉那个地方有这种神仙的，神仙的这种意味。后来我们还专门去补了一段空镜，就是带着凯文·凯利到了Pacifica这个小渔村的海边，然后让他在这个海边，去捡这个贝壳。然后把这个贝壳扔到海里边。那么实际上我们当时想重复的镜头就是牛顿以前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我其实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海边漫步，然后捡起来几个贝壳，那么时不时觉得某些贝壳更为漂亮，但是在我面前这个真理的大海，还远远没有被我发现。”实际上当时我想重复这样一个场景。

主持人：就您觉得整个采访过程中，有哪个人特别难约的？

余晨：其中有一个故事，我们当时去约这个特斯拉的伊隆·马斯克，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一周要工作一百个小时以上。而且他要同时主持三个公司的工作，一个是特斯拉，一个是太空探索公司Space X，还有一个是Solar City是太阳能发电。他是董事长，所以他不光是一个系列创业家，还是一个并型创业家。所以我们第一次发出邀请的时候，他是很礼貌地做了一个非常简短的回答。说谢谢你们对我感兴趣，但是我马上要发射火箭，所以我要聚焦，没有时间。其实被拒绝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悍的理由，因为发射火箭，所以不能接受我们的采访。但是当时他也留了个伏笔，他说因为特斯拉不久的将来会在中国上市，所以他们会在中国做一次关于特斯拉的媒体跟公关的路演。所以半年之后我们终于在特斯拉的公关路演上，采访到了这个Musk。

主持人：那整个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一个嘉宾是你特别想采，但是就是没有采到的？

余晨：Kurzweil没采上，你们采到了。

主持人：我比你幸运。

余晨：对，你比我幸运。刚好是我们本来是想去年春节期间能够采访到他，但是因为他的这个日程安排非常得紧，所以可能错过了几天，就没有采访到。本来我们是想用在讨论未来的那一集里面。

主持人：我记得你今天跟我讲到过有另外一位您去采访的嘉宾，他是一个非常早期的互联网的见证者，他就是一下午的时间都拉着你们在那聊互联网的这个事。

余晨：对。

主持人：这位人是谁？

余晨：Kleinrock实际上是我们采访的其中的一个互联网之父，因为在1969年的时候，Kleinrock当时主持了第一个（英文）网，这个Kleinrock非常有意思，因为他已经，我们采访的时候已经七十九岁了，今年应该已经有八十岁了，但是你会觉得他非常精神抖擞，一点都不像一个老头。而且谈起来话非常的铿锵有力，他很多的这个经历，跟他的这个想法更多的是怎么样把他的这个历史，能够延续下来。所以他非常的热情，非常的在乎我们，能够纪录片能够拍他多一点。所以他甚至把他小时候小学时候的照片，中学时候得过的奖状统统拿出来，让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拍下来，甚至还在我们进行完这个正常的主题采访之后，他还专门的邀请我们去他的家里面，去拍他打跆拳道的镜头。因为他想表现一种互联网的这种挑战精神，我已经八十岁了还可以去打这个跆拳道。当时实际上他是受伤了，我们在半年之后才拍到他打跆拳道的镜头。

主持人：他就是发出从UCLA和斯坦福发出LO的那位是吧？

余晨：对，本来是想发LOGIN，但是发了LO两个字母以后，机器当机就崩溃掉了。

主持人：到后面看他在互联网时代中，当然可能也是你采访的时候，有问到这个问题，就是他去形容这两个L和O这个字母的时候，他认为这并不是一种失败，这反而意味着成功。因为LO意味着lo and behold.

余晨：瞧一瞧，这个新的时代来临了。

主持人：对，有历史意义的。

余晨：见证历史的一个巧合。

主持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