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照倒计时 虚拟运营商转正

1月24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开《关于移动通信转售业务正式商用的通告（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通告》），表示试点任务已经完成，具备正式商用条件。这也意味着，移动转售正式商用进入倒计时。由于“批零倒挂”和实名制问题，正式牌照的下发拖延了整整一年，在业内人士看来，没有自己的码号资源和网络，未来虚拟运营商依旧难以改变三大运营商占据主导的电信市场格局。

征求意见

《通告》显示，自即日起，该征求意见稿将在工信部网站面向全社会公示30天。《通告》正式发布实施后，民营企业、国有企业、外商投资企业可依法依规申请经营移动通信转售业务。

移动通信转售业务，是指从拥有移动网络的基础电信业务经营者购买移动通信服务，重新包装成自有品牌并销售给最终用户的移动通信服务。根据工信部公布的数据，截至2017年底，参加试点的42家民营企业在29个省近200个本地网络范围内开展试点，移动转售业务用户总数突破6000万户，占全国移动用户总数的比重超过4%，直接吸引民间投资超过32亿元，间接经济贡献超过128亿元，带动上下游新增就业岗位近6万个。试点达到预期目标，试点任务已经完成，具备正式商用条件。

《通告》指出，申请经营移动通信转售业务的企业，应具备与基础电信企业签订的商业合同。合同中应包括合作地域范围、号码资源、批发价格、互联互通、日志留存、垃圾信息和骚扰电话治理、防范和打击通讯信息诈骗、用户权益和用户个人信息保护、履约保障、市场退出和用户善后等各方面的合作机制、配合流程、责任划分等内容。

此外，试点企业有以下情形之一的，进入退出程序：因自身原因，决定不再经营的；基础电信企业与试点企业终止合作，试点企业不能继续经营的；自本《通告》发布之日起两年内未获得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的；因责任落实不到位，导致重大通讯信息诈骗案件发生或涉通讯信息诈骗举报通报问题严重的；因责任落实不到位或经营服务出现严重问题，导致恶性群体事件发生的；试点企业因解散、依法被撤销或被宣告破产而终止经营的。

工信部表示，从融合创新情况看，转售企业率先推出零月租、多用户共享、流量不清零、流量银行等方案，受到用户的欢迎和好评，相关做法被基础电信企业吸纳和借鉴，已经成为整个行业普遍的经营措施，间接推动了提速降费。此外，转售企业充分利用实体渠道、互联网内容、行业应用等背景优势，探索线上线下融合的新业态新模式，丰富了细分市场。在国际业务、可穿戴设备、物联网解决方案等方面也取得了积极进展，促进了行业创新，满足了用户个性化、差异化需求。

姗姗来迟

从2013年1月8日工信部出台《移动通信转售业务试点方案》（征求意见稿）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时间，而距离2013年12月工信部正式向11家企业发放第一批虚拟运营商试点牌照，也已经有四年时间。试点时间从三年生生拖到了四年多，这与移动转售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问题有关。

试点牌照颁发后，多数虚拟电信运营商纠结在“批零倒挂”的问题上，无法盈利。所谓“批零倒挂”，就是指基础运营商给虚商和用户的价格不同，批发价比零售价还要高，但虚拟电信运营商不得不依靠批发基础电信运营商的卡号来经营，因为其没有骨干网络。中国虚拟运营商产业联盟秘书长邹学勇认为，这是导致颁发试点牌照四年来大多数虚拟运营商仍处于亏损状态的重要原因之一。

自2013年试用以来，绝大多数的虚拟运营商都遭遇了亏损，有的企业不堪重负已经退出。2016年5月，获得首批虚拟运营商牌照的华翔联信24.09%股份转让信息出现在北京产权交易所官网上。挂牌信息显示，清华控股方面拟以766.06万元挂牌价出清所持有股权。业绩亏损或许是清华系两次试图出手的原因之一。值得一提的是，清华控股及其子公司作为发起股东，还曾为华翔联信提供业务知识产权、产品技术等支持，早在2015年底，清华系就在寻求出清其持有的华翔联信股权。

除了难以盈利，虚拟运营商还存在一些违规问题，相关部门不得不将正式牌照的发放时间一拖再拖。工信部信息通信发展司司长闻库在去年曾指出，虚拟转售企业实名制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一些企业对代理渠道管理不严，渠道落实用户实名制的时候，相对来说违规率比较高，造成了通讯信息诈骗、垃圾短信、骚扰电话等问题；而且，随着用户不断增多，企业服务问题逐渐凸显。

工信部曾多次组织对虚拟运营商新入网电话用户实名登记工作进行抽查暗访，针对抽查暗访中发现的问题，工信部电话用户真实身份信息登记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在去年还下发了整改通知，对存在违规行为的虚拟运营商进行了通报批评，并组织对违规行为严重的天音通信等企业进行了约谈，要求相关企业立即进行整改，并要求对相关责任部门、责任人、违规网点进行严肃处理。

格局难变

针对移动转售在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问题，工信部此次在《通告》中也公布了最新的情况和要求。

《通告》显示，从盈利情况来看，我国部分移动通信转售企业已成功实现当年累计盈利。截至2017年底，共有13家转售企业实现当年累计盈利。这些企业在兼顾用户规模发展的同时，较好地实现成本控制，走出了低成本高效运营的创新道路。

为了维护移动转售企业的既得利益，工信部对基础运营商也提出了相关要求。《通告》称，基础电信企业应做好相应的数据开通工作，并根据转售企业的需求，合理分配码号资源供其使用，确保码号资源的有效利用。转售企业根据自身业务需求，可向工信部申请移动转售客户服务号码，并应严格按照批准的位长、用途等规范使用码号。同时，基础电信企业给予移动转售企业的批发价格应低于基础电信企业同类业务平均业务单价（或套餐价格），鼓励双方企业根据市场情况及商业合同约定，及时对批发价格进行调整。

然而，对于“批零倒挂”的问题，运营商世界网总编辑康钊认为并不乐观。他指出，一方面相关部门倡导“提速降费”，三大运营商为了争夺市场本身就在打价格战，另一方面又被要求降低对移动转售企业的批发价，一降再降，三大运营商自身的盈利会受到威胁。

此外，关于实名制的落实，经过一年多的专项治理整顿，目前转售企业实名制违规网点数量及比率、通讯信息诈骗涉案号码被举报量、垃圾短信和骚扰电话被投诉举报量均明显下降，治理整顿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效。

有报道称，移动转售正式牌照将于本周五下发。不过目前相关部门还未就具体日期发布公告。

在康钊看来，获得试点牌照并正常运营的虚拟运营商，都可能得到正式牌照，比如蜗牛移动、远特通信、鹏博士等，有些拿到试点牌照却未开展业务的企业应该与正式牌照无缘。

当初工信部颁发移动转售业务试点牌照，是因为三大基础电信运营商垄断整个国内电信市场，扶持民营资本实质性进入基础电信领域，是为了增添电信市场竞争活力。不过，“未来电信市场并不会因为移动转售业务转正就发生大的改变，三大运营商依然占据主导。但正式牌照下发也是一个必须的过程，如果一直拖延，企业可能会对移动转售业务持观望态度，甚至失去信心，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获得投资方的资金就更难了”。康钊坦言。

除了中国企业，《通告》还显示，正式发布实施后，将按照WTO承诺及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对外资企业开放移动通信转售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