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首个数字奖杯背后的长考：NFT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受新冠疫情影响，原本2020年举办的欧洲杯推迟到了今年6月，而多个举办城市的上座率仍然受到了客观限制。这一环境背景不仅波及了欧足联（UEFA)原本的商业运作计划，连同足球产业的周边产品经济也蒙受损失。

虽然实体经济运作面临阻碍，但也反向推动了数字经济的发展。为了推动足球产业数字化转型，欧足联与蚂蚁集团旗下蚂蚁链达成合作，将在未来5年内共同探索“区块链+足球”的应用。为此，双方首次将“2020欧洲杯得分王”的实体奖杯进行区块链化，通过蚂蚁链技术将实体奖杯进行链上存证并限量发放1600个数字奖杯给中国球迷（每个数字奖杯是实体得分王奖杯的单个复制品），引发市场火热反响。

现实生活中，正版限量商品往往可以通过刻印、防伪码等方式验明正身，但复制粘贴泛滥的数字商品（即01代码）往往面临更加严峻的正版、限量、价值等溯源性问题，这无疑是阻碍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成因。

图：蚂蚁链得分王奖杯，来源：网络

此次蚂蚁链1600个数字奖杯之所以引起圈内外人士热议，是人们清晰看到商业与数字奖杯背后NFT的价值创造。

事实上，NFT的纷纷扰扰，大有几分2017年全球ICO（首次代币发行）狂潮——46亿美金的430个ICO项目此后大部分打了水漂——的模样，两个现象共通的逻辑在于：当市场将技术本身作为炒作对象，枉顾其是否具备落地场景以及实现商业效率的提升，它模糊了商业伦理和经济规律的边界，使具备成为新生产力工具的基础技术，成为商业溢价的主要筹码，我们称之为“NFT悖论”。

在这一领域，蚂蚁链的持续实践——包括本次备受瞩目的欧洲杯数字奖杯项目，使我们不仅看到NFT正在回归解决数字作品版权保护与确权的技术本质，以及由此延伸出推进数字经济发展的可能性。

【1】现象：“NFT悖论”

NFT在公众传媒领域的病毒式传播，是一场“波普文化”的数字化狂欢，属于波普文化（POP CULTURE）的数字化还魂，这从时代背景以及其中的脉络走势可以看得清楚。

“波普文化”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它在特定的经济周期——康波周期的末期或中早期（即经济恢复期，孕育着新技术的创新），具有特定的“存在即合理性”。

往前溯，波普文化起源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英国，发展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究其产生的社会根源主要在于，二战后西方经济飞速发展，以美国、西欧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很快进入了经济繁荣阶段，加上代婴儿潮的影响，一个家庭中的劳动力和收入较一战时有了大幅的增加，美欧进入了所谓的“丰裕社会”，也孕育了基于波普文化——流行文化、大众艺术——的消费主义的商业逻辑。

图：波普文化的商业符号，来源：网络

一方面，现代艺术家们通过把一些司空见惯的商业符号（如玻璃瓶装可口可乐、罐装金宝奶油鸡汤、浮华艳丽的玛丽莲·梦露宣传照等）直接印在画布上，装进画框送到画廊，最后卖出好价格。另一面，这些商业符号在消费产品包装上也都随处可见，例如明星、漫画、影视IP、国潮、色彩风等时尚元素，以增加产品销量。

图：流行、大众、群体无意识，来源：网络

波普文化的商业内核是用流行元素、大众文化、群体无意识的混合，激发人们的消费惯性，从而在商业上增加附加值和产品溢价。

再看当下正在酝酿的波普文化的数字化演变，其出现也就在最近几年，这一发展基础在于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全球经济体正处在一轮回升期中，其中数字经济正在不断追赶传统经济，已在全球经济规模中取得稳固占比，2019年全球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1.8万亿美元，全球数字经济占GDP比重达到41.5%。以中美欧为代表的国家在数字经济的投入拉动着经济结构的调整，整体上社会已步入了数字文化引导的网络消费主义时代。

而本质上，数字文化也就是网络时代下波普文化的数字化再表达，是基于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的沉淀结果：从1952年美国数学家艺术家本·拉波斯基创作的电子抽象艺术；到20世纪60年代“计算机生成图画”的出现；到70年代E.A.T.（Experiments in Art and Technology）的成功实践确立了数字艺术呈现的基本特征；到互联网技术打破现场表演所固有的媒介、空间和观看之间的界限；再到2018年第一幅AI创作的画作以43.25美元成交。

一个是不断走向成熟的数字技术、一个是早已存在过的文化生态、一个是已然成势的网络消费时代，三者的融合势必会孕育出多场具备技术、文化和时代属性的现象级事物。他们的触发逻辑也并不复杂，当一个周期的技术进步以及文化生态进步走过成熟期，就需要新的突破，虽然新的技术（思维）正在涌现，但新周期的迹象并不清晰。这时，在先锋人群中，人们会集体无意识的将某种新技术（思维）作为新的商业周期本身，产生一定范畴内的共振。

图：抽象的NFT技术，来源：网络

而基于区块链技术的NFT就是代表事物之一，也是NFT悖论的成因。

尽管NFT能够借助区块链技术将艺术和音乐等变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数字资产，但目前狂热的交易新闻则让它的投机色彩愈发强烈，呈现出泡沫迹象。例如第一条Twitter推文“JUST SETTING UP MY TWTTR”的NFT以291万美元成交、美国艺术家BEEPLE的NFT作品拍出创历史新高的约6935万美元、众多名人也纷纷参与绘图NFT作品等。

事实上，支撑NFT上涨的是膨胀的虚拟货币资金，很多个人投资者以虚拟货币买入和转卖NFT，借此赚取差价。从历史经验上看，这种“郁金香效应”的持续时间很短，反脆弱性很差。

图：NFT彩虹猫，来源：网络

【2】本质：以“科斯定理”为核心的新生产力工具

从经济学范畴上审读，NFT是科斯定理在数字经济领域的延展以及再次印证，它的本质是以降低交易成本以信用保护为核心的工具。

诺贝尔经济学家科斯对经济学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他的两篇代表作《企业的性质》和《社会成本问题》之中，其创造性地通过提出“交易费用”，来解释企业存在的原因以及企业扩展的边界问题。通过一系列案例论证，科斯认为，在交易成本为零时，无论产权如何规定，资源配置的效率总能达到最优，这就是科斯定理。

罗纳德·哈里·科斯（1910-2013），来源：网络

科斯定理只存在于思想边际之内，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理想无摩擦条件，但向理想条件趋近的探索方式一直都存在，似如电商整合精简传统经销商网络、网文平台跨越线下出版商、新闻资讯摆脱纸质传媒等，都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互联网缩短了流转环节、降低了交易成本，提高产业整体效率。

但这一效率的提升更多源于实体经济映射到数字经济过程中，两者天然有效率代差。而在数字原生世界里，数字商业的创新和发展往往基于前期或原始的数字资产，两者属于同一效率代际，此时数字经济效率的改进空间不大，而NFT的实适时出现则给予了数字经济效率很大的想象空间。

NFT是Non-Fungible Tokens的缩写，意思是不可替换的数字凭证，是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数字载体或存储形式，具备唯一性、不可分割性、防篡改性、以及可溯源性，现阶段多应用于数字艺术品，但理论上它可以对应所有数字资产（包括图片、图像、音频、特效、代码函数等）。

图：NFT抽象化表达，来源：网络

之所以说NFT是数字经济体系内的新生产力工具，

一是在于NFT技术能够厘清数字资产所有权和使用权，这为数字经济的“第一次产业革命”和生产力升级奠定了基础；

二是NFT技术能够帮助创作者“记账”，无论创作者的数据资产流通多少次、“二次创作”多少次，只要发生交易，NFT的底层技术都能够帮助创作者追踪作品，并且在每次交易中直接分润给创作者，通过技术手段降低了所有者和使用者的交易成本；

三是NFT能够帮助社会整体大幅减少信用成本，试想如果NFT能够早在金融债券市场普及应用，那么2017年震惊金融市场的广发侨兴债“120亿萝卜章大案”事件将不会发生、如果NFT应用在公司合同领域，那么腾讯和老干妈也不会对簿公堂。

归结之，上述NFT技术的三个特点对应着科斯定理的“低交易成本，产权明晰，资源配置优化”的结论本质，NFT是一个能够帮助社会进步、奠定数字经济大爆发的核心生产力工具，而也是其最大价值所在。

这与当前“价、量”都虚高的NFT商品交易市场有本质区别，火热现象的背后往往隐含违背商业伦理以及基本经济规律的问题，NFT所涵盖的“技术、价值、交易”不能混为一谈，现阶段NFT的重心仍是数字商品的版权保护，而非爆炒交易。

【3】价值：服务于最广泛群体的商业创造

构造数字经济离不开一个个数字商品创作者，更离不开多元化的创意和作品，能够激发数字世界万物生长的只能是清晰的数字版权，是孕育新生产力的土壤。

图：苍白低效的数字经济环境，来源：网络

在单个数字商品的创作过程中，泛滥地拷贝式创作模式极大消耗了整个数字世界的创作动力和创新能力，这种内卷式的生产过程消耗着单个创作者的创意和意志；在数字商品的流通过程中，愈发同质化、乏味化、情绪化的内容充斥在数字环境中，拖拽着一个经济体的运转效率以及推高着交易之间的信用成本，最终导向就是形成一种苍白、低效、低价值的数字经济环境。

这也是一种飞轮效应，负面因素的相互作用只会越积越大，就如同一种顽疾。但，这也正是NFT的根本价值，通过技术特性服务最广泛群体的商业创造，根除当下乏味内卷的数字经济氛围。

图：蚂蚁链限量发售的敦煌飞天NFT付款码皮肤，来源：网络

结合最近蚂蚁链与欧足联合作数字商业的事件，以及此前蚂蚁链限量发售的敦煌飞天等四款NFT付款码皮肤来看，蚂蚁链正为国内打造数字商品上链解决方案，为各类可能的上链商品提供产权保护的载体，从而激发数字经济的商业创造。目前IP和数字营销是区块链技术天然契合的领域，也是NFT最容易落地的应用领域之一。

另一方面，蚂蚁链也推出了IP商业平台，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可溯源、不可篡改、多方见证的特性，将IP授权市场从原有的“批发”模式变为“零售”模式，一方面IP创作者能够实时公允地获得授权费用，另一方面IP使用者则是“即用即付”，不在需要一次性支付高额的保底授权费，大幅压缩了生产数字商品所需耗费的交易（时间和金钱）成本。

实质上，这已经重塑数字商业的创造过程：

在传统IP授权模式中，授权方和使用方合作推出一款商品一般需要1-2个月时间，但在蚂蚁链IP商业平台上可以实现当日完成；通过区块链智能合约，系统能够实时根据交易的情况自动记账分润，不仅提高的协作效率，而且利于激发IP授权长尾市场的活跃度及规模，做大市场蛋糕。

而在传统IP保护模式中，保护力的强弱基本因循人力资源投入的程度，这具有天然的窄效边际壁垒与不确定性。而类似蚂蚁链推出的数字版权保护平台“鹊凿”，依托于区块链和AI技术，为原创作品提供从创作、传播、保护、收益保障登记到维权的全流程服务，无边际式的拓展了权属保护空间，并使IP维权的单位成本指数级下降。

如前文所述，迄今全球数字经济占比GDP的比值已经超过40%，我国作为数字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之一，这一数据亦基本与全球数据保持同步。根据边际效益模型测算，可以预见，未来5年之内，全球数字经济与GDP总量比值将突破50%临界值，届时我们将跨入完全意义上的数字化、智能化时代。

这样的基本事实就意味着，IP创造及保护与数字化的耦合已成为历史必然趋势，这样一个以万亿为单位的产值领域，以传统人类资源进行维系已然鞭长莫及。而以NFT为代表的IP保护及创造激发先进效率工具，既需要相关部门对数字商品行业发展进行规范指引，也需要蚂蚁链们日拱一卒式持续实践，让NFT逐渐消解悖论回归本质，进而融入社会经济底层，成为服务整个社会群体的数字经济生活、创造更大生产关系增量的关键生产力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