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雾化致人伤亡潜在凶手解密：维生素E油黑市猖獗，美国成重灾区

蓝洞新消费报道，10月3日消息，美国目前发生了超过800起因电子雾化引发的肺病伤亡病例，不少文章里提到了一些患者使用的电子雾化油里检测出了维生素E。为什么我们很熟悉的维生素E可以吃，但如果用在了电子雾化油里面就会导致严重的肺部疾病。

到底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蓝洞特地编译了国外leafly网站一篇关于解释说明维生素E和电子雾化油关系的文章，希望为读者提供一些其他视角。

我们要强调的是，美国事故的原因目前并没有正式披露，所以国内媒体将此翻译为电子烟致人死亡是不准确的，同时，电子烟和电子雾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电子雾化是一个很广的概念，包括很多类型，抽吸尼古丁烟油的叫电子烟，抽吸THC油的叫大麻雾化器，等等。

为什么要在电子雾化油里面添加维生素E，主要可能是增加粘稠度，但维生素E进入到肺泡后可能包裹肺部，肺部细胞受损，导致呼吸困难。

目前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信息是，这些数百起伤亡病例是使用的大烟雾电子雾化还是小烟电子雾化，以及多少人使用了开放式电子雾化设备，这些信息都没有被披露，这关系着其中的注油环节可能存在严重的风险，封闭式的小烟一般不存在注油。

所以，美国电子烟公司Juul在9月21日发布了一则奇怪的声明，非常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Juul说：

JUUL实验室的存在是为了帮助成年吸烟者戒掉可燃香烟，我们一直在密切监视这种情况。

需要明确的是，我们产品的成分不含四氢大麻酚、大麻衍生的任何化合物或类似大麻相关产品中的维生素E化合物。 JUUL官方声明JUUL的声明发布时间值得深思，并且特意强调JUUL产品与四氢大麻酚，大麻衍生的任何化合物或类似大麻相关产品中的维生素E化合物都没有关系，疑似有所指向。

JUUL目前之所以被吊打，从FDA到各州，主要指责理由都是指责JUUL未充分保护好未成年人的吸烟问题，并不是被披露目前美国的数百起肺病案例是由JUUL这样的封闭式小烟引发，这点也请读者注意。

以上是一些背景知识，我们尽可能交代清楚，以方便你更好了解美国发生的电子雾化事故。

原文极为专业和晦涩，蓝洞翻译同学尽可能保证原意，但不保证已经非常准确的表述了相关化学术语。

当然，这也是非官方的一家之言，蓝洞翻译此文仅为传达更多信息，不代表自身观点和立场。

以下为全文：

今年夏天，一场史无前例的与电子烟有关的肺损伤（VAPI）疫情已造成380人生病，36个州7人死亡。 ——蓝洞注：截至目前发稿，最新数据是超过800人生病，17人死亡。

目前爆发的可疑事件是维生素E醋酸盐，有时用作电子雾化器的添加剂。这是一种流行的新型稀释剂增稠剂，主要在非法市场的THC电子雾化器中发现。

什么是维生素E油，是什么使它变得危险？我们在下面探讨。

维生素E油有天然或合成两种来源

维生素E是几种类似油类的常见名称，称为生育酚。它们通常存在于玉米和其他植物油中，或由石油合成。我们经常把它作为膳食补充剂食用，有的制造商把它放在食品和化妆品中。

「无论其化学结构如何，都不应在电子雾化中使用维生素E。」Myriad制药公司首席科学家埃利亚娜·戈尔伯斯坦·鲁巴什金表示。

化学家从植物的天然维生素E来源中提取植物油，然后用分馏法将维生素E从植物油的其余部分中分离出来，就像蒸馏一样。

化学家也可以不使用植物物质来制造维生素E，比如用石油。它通常分三个步骤合成，使用有毒的石油衍生前体化学物质——最重要的三甲基苯二酚。

苯二酚是一种有争议的化合物，在美国作为局部皮肤增亮剂出售。它用来祛除黑斑或变色。欧盟已经禁止苯二酚，因为它有潜在的致癌作用。

FDA对该化合物的使用表示担忧，但迄今尚未限制其在美国的销售。从廉价的维生素E油中吸入残留的苯二酚气溶胶是有问题的。

维生素E油有8种类型存在

目前有八种主要类型的维生素E存在，从α-维生素E一直到伽马-维生素E。

旧金山Anresco实验室的一位官员Vu Lam说，最相关的维生素E化合物是α-生育酚，因为它是该组中最丰富、最有效的。

「天然存在的维生素E和合成维生素E的主要区别是立体异构体的存在。」Lam解释道。「自然产生的维生素E将只呈现D异体（即D-α-生育酚）。合成维生素E通常是D-和L-异构体（DL-α-生育酚）的混合物。」

阿尔法-维生素E不同于生育酚-醋酸盐。

「生育酚-醋酸盐是生育酚的酯形式。生育酚-醋酸盐在氧化方面更稳定，通常比生育酚具有更长的保质期。」Lam说。

但专家说，这两者都有问题。 所有这些形式的维生素E油作为局部成分进入足霜、面霜和其他化妆品。对于一些人，它可能导致皮疹。

化妆品行业从来没有考虑过它用于吸入体内，除了不小心将一些化妆水弄在你的鼻子上。其急性吸入毒性尚不清楚，吸入油通常是一个坏主意。

杜克大学医学院的斯文-埃里克·乔尔特博士是研究雾化电子烟气雾剂中危险化学品的专家，他说，仅仅因为缺少吸入维生素E醋酸酯的毒性数据，就应该引起危险信号。

弗洛拉普斯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迪克森表示， 在洛杉矶市中心的每家商店里都有出售。

退休的加州肺科医生霍华德·明茨博士告诉Leafly， 肺中的脂质（即油）毒性极强，多年来一直与肺部损伤有关。他们最常出现在把软膏适用于鼻子的人身上，这可能导致一种称为唇周肺炎的疾病。

所有维生素E可能特别的破坏肺部表面的液体功能。

新西兰制药商、Myriad制药公司首席科学家埃利亚娜·戈尔伯斯坦·鲁巴什金说， 无论维生素E的化学结构如何，烟油都不应含有维生素E。 药物涉及的维生素E油吸入伤害已记录至少可以追溯到2000年。

一名疑似VAPI患者肺部在左侧X光片上出现阴影，在犹他州治疗后阴影被清除。（图由犹他大学提供）

维生素E掺杂很多问题：可能会恶化肺部反应

醋酸形式的维生素E油，醋酸生育酚，可能会恶化肺部反应。

生育酚粘附在肺的内衬液上，称为肺表面活性剂。肺表面活性剂使氧气从空气转移到你的身体。生育酚用于阻止必要的气体转移的发生。

「维生素E通过在肺表面活性剂层上形成涂层，能够集成在膜上。」 Rubashkyn说。 她说，这是一类"长链"油的一部分，可以粘附并聚集到肺液上。

维生素W含有醋酸环（箭头1），增强其天然与肺液的结合力（箭头2）。

(PubChem/Leafly)

Rubashkyn说， 维生素E会破坏这种肺表面活性剂脆弱、吸水平衡的稳定，造成闭塞，影响支气管结构和肺泡中气体和物质的渗透。

结果：肺细胞死亡。

她说，这种损伤可以引发类似于脂肪肺炎的失控免疫系统反应。这尤其可能发生在高剂量的维生素E，比如电子雾化器中发现的配方与油严重削减。即使在相对较低的雾化温度下，也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维生素E醋酸盐吸入后，很可能在肺免疫细胞的较高水平上积累。」Jordt博士说。「醋酸维生素在膨胀装置中加热过高时也可能氧化或燃烧，在蒸气中产生有毒化学物质。同样，这是假设，但这些是可行的机制。」

维生素E的化学醋酸环使其比非醋酸盐形式更强烈的粘附在肺表面活性剂上，就像合成树脂包裹你的肺内侧一样。

「醋酸或没有醋酸盐，维生素E的长链和它与膜表面的相互作用仍然相当可观。」Rubashkyn说。「醋酸盐只会使维生素E更具亲脂性。」

ISO电子烟标准委员会主席杜马斯·德·劳在MJBizDaily利公开批评使用维生素E醋酸酯。

「在任何情况下，这绝不是你应该吸入的产品。」他说，「当你添加维生素E等产品时...当你添加不同种类的脂质溶剂到混合物中，你使所有的油更黏更厚，这些厚的粘性将引发这些肺部疾病，我们已经看到了。」

Jordt博士说，吸入大量脂质会导致肺部的自然免疫反应，试图清除化学物质，但也可能导致我们在患者身上观察到的并发症。脂质或碳氢化合物经常积聚在肺的免疫细胞中，即巨噬细胞。这些细胞在肺部有重要的功能，吞噬细菌、病毒和有毒颗粒。然而，如果不加以控制，它们会攻击肺组织，引起夸张的反应。

从犹他州VAPI患者中提取的稀有、含油的免疫细胞（巨噬细胞）（左）。在右边，一个正常的巨噬菌体。（安德鲁·汉森/约旦谷医疗中心提供）

一些商家认为它是安全的

一些商家证明，该产品的吸入安全性证明不足。

加州恒久治疗公司本周早些时候证实，该公司拥有一项专利，用于医用大麻患者在电子雾化笔中使用α-生育酚。

康斯坦斯治疗的创始人康斯坦斯·芬利说，她与肿瘤学家商量后研制出这种疗法，并已经看到5500多名癌症患者使用。

芬利说，我们并没有发现一个报告肺压迫的病例能引起我们的注意。

芬利从她的公司使用的α-生育酚和在一些非法的雾化器发现的丙酸丙酸芳醇中得出了明确的区分，他引用了2013年《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和一篇研究论文，其中显示了肺反应对不同维生素E的差异。芬利说， 她认为维生素E用于任何雾化产品都不安全。

总部位于俄勒冈州电子雾化器添加剂制造商提取器的创始人德鲁·琼斯上周末告诉Leafly，维生素E是该公司产品Clear Cut中的成分之一。该公司上周晚些时候暂停了Clear Cut的销售。

琼斯说，根据FDA的安全表，他相信维生素E是安全的，该表将其列为一种营养素。他还向Leafly提交了一份商业安全数据表，虽然安全表警告吸入，但两份文件均未说明有关电子烟，特别是在高浓度下。

琼斯还指出对老鼠中的不同分子，不同分子的17只羊和33名吃维生素E但未吸入的老鼠不同分子进行研究。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1984年有38名美国儿童死于维生素E油注射。对猪的后续研究表明，大量的油会触发免疫反应，并可能导致死亡。

维生素E油在非法市场上猖獗

多个行业运营商告诉Leafly，维生素E油首次出现在洛杉矶非法大麻市场上的电子雾化笔中是在2018年底，出现在一种名为" Honey Cut "的产品中。Honey Cut可以通过一个网站订购，该网站在上周的一份报告中被Leafly确认后不久就关闭了。 Honey Cut被证明是如此受欢迎的THC油切割剂，几十个仿冒版本出现在2019年初，并很快开始出现在全国的电子雾化器中。

Drew Jones估计，有40多家公司销售了自己版本的一种微生物E切割器。他估计，它可能被用于高达60%的美国电子雾化器中，而一年前几乎没有。生产化学增稠剂Uber Thick的Floraplex的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迪克森告诉Leafly， 多达5000万个雾化器可能含有增稠剂。

"在洛杉矶市中心的每家商店里都有出售。"琼斯说。"你所能想到的任何（在线销售）平台。

纽约官员说，纽约几乎都出现了维生素E。

调查中查获的电子雾化器大部分来自非法市场

到目前为止，在正在进行的对肺部损伤的调查中查获的电子雾化器大部分来自非法市场。在州市场进行严格的测试会阻止添加剂的使用，但并不能绝对保证其不存在。

合法成人使用大麻市场的法规没有明确禁止许多添加剂，包括维生素E。但他们可能很快就会。一些州大麻监管机构已经争先恐后地应对电子雾化产品肺疫情，并可能考虑到健康危机考虑出台新的紧急法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