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贪婪,我不光要利,我还要名。你敲钟的那一天我希望站在你身边分享你的荣耀。
解说:诞生于充满传奇色彩的硅谷沙丘路,与红杉资本并称全球创投双子星,KPCB曾缔造Google、亚马逊等投资神话。作为中国区主管合伙人的他,玩投资,他有何秘诀?
周炜:我很贪婪,我不光要利,我还要名。你敲钟的那一天我希望站在你身边分享你的荣耀。
解说:2007年KPCB宣布入华,在08年的经济危机下,遭遇水土不服而步履维艰。团队经过分拆与重组,他临危受命,从投资总监升任为合伙人,肩负起凤凰涅槃的重任。
周炜:有两家非常知名的国内机构,给我,比我在KP好,高太多的位置,和高太多的工资,我还是选了在凯鹏华盈。
解说:2014年5月22日,京东正式登陆纳斯达克,融资17.8亿美元。C轮才高价介入的凯鹏华盈作为投资机构之一获得近5亿美金的账面回报。
周炜:很多人一直在问你怎么敢投资这么贵的项目。我一直不认为它风险很大,无非就是回报多少倍的问题。
解说:互联网思维大行其道,各方声音众说纷纭,而在他眼中,科幻小说与互联网思维异曲同工。
周炜:互联网思维,就是无疆界的思维。
《创业记•志刚和他的朋友们》对话KPCB凯鹏华盈创投基金主管合伙人周炜,聊聊高价投资京东背后的故事。
李志刚:前不久经纬张颖他提出来一个现在投资泡沫,你是怎么看待这个观点的?如果有泡沫了,和2000年2008年以及2011年几次泡沫有什么区别?
周炜:对,最近这个问题大家讨论得很多,张颖的文章基本上我是赞同的。我在这个行业里做VC七年,再加上之前在这个上市公司做战略投资,经历的周期已经有三、四次了吧。你经常能观察到,其实在这个VC投资和这个公开市场的泡沫和循环周期,基本上是每三、四年一次,你回顾的话,2008年、2011年都有类似的一些机构来提醒这个市场,其实我们也早就开始,今年上半年就开始提醒我们的投资企业要融资,要在半年前最好融完。
那我觉得首先第一,这是个正常的周期,金融市场就是这样,从理性、不理性、理性、不理性,一直在循环的。从对比来说的话,首先我觉得它跟2000年那次互联网泡沫完全不存在可比性,为什么呢?当时2000年左右的这个互联网高潮,它是基于对一个新鲜事物的那种热情,但是这些新鲜事物有很多东西是没有,我们英文叫proven,就是没有被证明,简单来说,那时候的很多公司根本就没有收入。所以在那个时候,大家都要眼球经济嘛,看你有多少用户的眼睛盯着屏幕来算你的价值,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看你的财务报表。
但是从,我觉得尤其从2010年以后,无线互联网和其他的一些项目,你会看到就是说,现在整个互联网公司,无线互联网它的收入状况是远远超过当年,现在绝大部分好的上市公司,已经上市的互联网公司都是收益非常高,成长非常高,并且盈利的。那就算是还没有上市的私营公司,很多收益也是非常健康的。
从这个人群来说,我有一个观点,就是40岁左右,以及40岁以上的这些互联网用户,对互联网行业来说,基本上是一个无用的用户群。为什么呢?从收入的角度来说,我们这一群人接受互联网,在中国是从,所有东西都是免费的,所以大量的这些用户,他从一开始就形成一个观点,互联网东西就应该是免费的,他没有付费的习惯。直到今天我碰到一些很有钱的朋友,亿万富翁,他仍然不愿意去花一个月,比如说十几块、二十块钱去定这个爱奇艺用户费,他宁可到处去找这个盗版的。所以当年这个互联网企业不容易得到收入,尤其在中国。
2010年以后有一个比较大的变化,为什么有这个变化?我觉得是人群变化了。在2010到2011年发生了,年轻一代的用户忽然之间变成了无线互联网和互联网的主导者,这些用户是30岁左右,甚至于更年轻,10几岁的这些年轻用户,对他们来说,他们接触互联网,很多人是从,甚至于从无线互联网开始的,那他们接触这个以后,就已经有一些东西是要收费的。盛大文学、起点中文,这些连载的小说不停的post,然后到时候,盛大就是你付多少钱就可以连续去看,其实培养了很多用户的付费习惯。那现在无线互联网从苹果开始,又培养了新的一群人的付费习惯,然后支付方式现在是变得方便无比了,你看微信支付,我觉得我现在买京东的东西,我都在微信支付,根本不用输任何东西,这种方便程度跟,2010年之前是想象不到的,所以基于这些的话,我觉得整个环境变了,现在的互联网公司、无线互联网公司,它的财务状况非常的健康。这种情况下的话,就算它的估值高企,这个泡沫也不像2000年那么可怕。
另外就是说,现在这些互联网公司上市,尤其上市,在最近几年上市的这些公司,虽然它的估值非常高,但是它的成长性,你看那个曲线,仍然是飞快的成长。并且它的这个PE,就是这个利润,和它的这个股价的比例,我觉得没有高到一个不可理喻的准备。所以我觉得综合所有这些的话,就是对一些好的公司来说,这些泡沫,尤其针对好的公司来说,这泡沫不是泡沫。但是这个泡沫主要现在出现在什么呢?就是出现在大量的初创公司,在一开始的时候,估值就可能直接超越A轮,甚至于超越B轮,直接进入到原来C轮的估值。这个状况我觉得目前看到例子蛮多的,这种泡沫是比较可怕的,因为初创公司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它并不因为今天创业氛围这么好,大家都来创业了,就产生更高成功率,对不对?成功率还是差不多的。那这样的话,如果说你初创企业的估值达到这种程度,对投资者来说,最后的整个一个基金范围的整体收益来说,这个冲击会很大。
李志刚:我知道您最近一、两年在做新一轮的,在募资过程中你感觉钱是多了,还是少了,是热了还是冷了?
周炜:我们还没有进入募资阶段,可能要到明年。但是我们跟我们的投资者,包括一些大的,尤其我们这儿主要投资者都是美国著名的这些大学基金,我们跟他们接触很多,他们也会跟我们分享他们观察,大概的感觉是这样,就是说至少到今天为止,市场的钱是超多的。原因很简单,你看所有国家的资产都在涨价,全球的资产都在涨价,那这个流动性是非常高的,这是肯定的。那至于对中国来说,这个钱到底会多还是少,我觉得目前是一个他们海外投资者也是处于一个犹豫的状态。2014年,包括2013年,中国的企业和中国的基金募了非常多的钱,包括最近一些市场估值高的企业,你可以看一下去年和今年中国的PE、VC募了多少钱,这个规模是非常非常大的。这个大量的钱在市场上,对这个泡沫是有助推的,这是肯定的。
但同时呢,中国确实也是全世界,你看现在,当然这个排名表一直有变化,但是最近我看到排名里边,全世界前十大市值的互联网公司,中国占了4个,美国占了6个,前10个也没有任何其他国家的互联网公司。那这就是一个,我认为这个比例恰当的代表了今天整个世界的互联网行业的热度和机会,美国仍然是领先的,但中国绝对是跟它处于同一阵营的,剩下的国家我觉得都离得蛮远,这种情况下吧,中国的机会很多,尤其是我刚才跟你讲的,就是现在中国互联网、无线互联网这个创业,已经到了一个拐点,拐点到了一个什么呢?就是收入是非常好的状况,不像以前是谈故事了。
解说:在美国硅谷沙丘路,曾经上演了许多财富传奇,诞生于此的KPCB与红杉资本,一起被称为全球创投界的双子星,曾缔造了Google、亚马逊等投资神话。作为中国区主管合伙人的他,直言自己很贪婪,名利双收是自己的投资原则。 投资不是为了财务收入,而是要把公司做大,和创业者分享荣耀。
李志刚:一家公司的创业者,你投资的因素有哪些,为什么投资?
周炜:刚才说的就有点玄,是个艺术的事,很难判断,你只有在他成功了以后,你才能说我判断对了。我觉得具体来说的话,第一,这个人在这个领域是有经验的,;第二,我希望看到有一帮兄弟愿意跟着他干,而且一开始不计报酬的干,这是领导力的体现。第三,这一点我觉得可能是目前我最看重的,英文叫vision,就是这个视野吧,或者说是我们要看你目标到底是什么,这是我目前,其实我碰到,我投的企业有两个也有问题,我很痛苦,我投你,我就希望你长成一个大公司。说白了,我很贪婪,我不光要利,我还要名,简单来说,就是我投你,帮你一起发展,那我希望你不但给我赚钱,我还要名利双收,你敲钟的那一天我希望站在你身边。像这个京东上市,我能分享你的荣耀,这是我做这个行业的目标,我不是一个纯粹的财务投资人,我希望分享你的荣耀,我希望等到我老了以后,我还能跟我孙子说,你看今天在市场上这家公司很好,我投的,我一起参与了这个发展的过程,多光荣。
就是有点天真,就说我这个岁数,40几岁的人了,也经历了挺多的,做了民营企业都有,你还这么天真,我觉得这没办法,我就是有点,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赚钱很重要,当年我离开我自己的企业,当时包括在上市公司,我后来放弃,卖掉以后,我离开去出国读书,为什么还要做这一步?很多人不理解,34岁我去出国读书,因为我还是希望有一个目标性的,我希望达到那种状态,不光是钱,我还希望我的视野。
所以我觉得企业家必须要有一个目标,你的目标如果说是,你一开始告诉我,我想建立一个世界级的企业,我想这个企业能一直做下去,那我会跟你一起干。但我不希望你干到第三年,你告诉我,算了,我们卖了,赚点钱回家去。我觉得这是我最痛苦的事情,我不怕你做到最后失败,但是我怕你不能坚持这种。我个人目前选创业者,最重要最重要就是你的意志够不够坚定,是不是一定要做这件事,你如果不是一定要做这件事,你可以找别人融资,不要来找我,大量的资金在市场上。
李志刚:你如何来判断呢,意志是否很坚定,如果现在我非常意志坚定,但是三年后我累了,我一看真是我眼睛花了,我不想干了,这种人也有。
周炜: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现在有两家公司就是这个状态,我也看错了,人不是神,对吧,总的来说,我觉得你从一个人过去做什么方法,他的团队,和他一起在一些利益上的这种分配方式,你都可以看到一些端倪。如果一个创业者、CEO,他在股权分配上,经常是就是照顾自己,那我觉得他这个有很长的视野,很长的这种坚定意志要完成一件事的可能性就比较低,因为他对短期的利益看得比较重,这就很多细节了。没有完美的方案,我们希望能找到这样的人,我也在这儿广播一下,有这种想法的来找我们,如果你是想做两年,赚个小钱就走了,赶紧找别人吧,可能有一些个人,我们个人是不能去做天使投资的,但是有一些项目来找我时候,我如果个人能投资,我会愿意投你,因为能赚钱的话,我看一下,估计三年能赚个三、四倍,挺好。
解说:在KPCB北京办公室的墙上,赫然挂着京东上市的照片。以1亿美金高价介入。作为一家以早期投资擅长的公司,这个决定曾让周炜备受质疑。但是北京时间5月22日晚,京东正式登陆纳斯达克的那一声钟响,周炜用将近5亿美金的账面回报证明了自己的判断。他称刘强东为“老刘”,周炜表示正是基于对“老刘”的了解和对整个中国电商的信心,让他认为这是单风险很小的生意。
李志刚:对京东,算是目前投资最成功的吗?资金回报来讲?
周炜:资金回报好几亿美金。
李志刚:京东这一单大概是赚了多少钱?
周炜:这个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媒体这儿细说,我觉得我只能说我们退出的时候,我相信我们赚个5亿美金应该是很有希望。
李志刚:5亿美金很高了,应该是按你2011年年初,你算是投资京东之前,我知道还有两次,曾经想投它,最后没有投的,当时的原因有哪些?
周炜:对,其实京东我跟了很久,原因比较简单。第一,老刘过去的经历,跟我原来从事的行业相关,他原来在中关村,老刘比我小一岁,他在中关村的时候做电子批发这些东西,我原来在实达,我们是产品商,我们有大量的他这样的经销商,我对他们很了解,我知道他们的能力在哪里。第二,京东,之前的CFO,陈生强是我们原来在实达的同事。
通过他的一些介绍,我对这个企业非常有信心,所以有两轮我都试图投。但是这个内部,你也知道合伙人制,这个大家意见都要表达,两次都没有能够推动,这个很遗憾。
李志刚:那要加个零,到最后。
戴志康:肯定至少加个零,这可能就会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了。但是为什么到后来那么贵了,我还敢投,很多人在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们一般是做早期的,我觉得原因很简单,在互联网企业,我认为早中晚期它是相对,京东就算那么大了,你看到它的,如果你不看它的具体数据,只给你一个曲线,不给你这个曲线上的数据,scale,你难以想象它是个这么大的东西,它的成长曲线完全是跟初创企业一样高速的,增长率。而且这个市场,另外一个是我对中国的电商市场的一种信心,中国的电商发展,其实我早就有一些预测,一定会超过美国,原因很简单。第一,你看美国这个电商,前25年,有23个是传统零售业自己做电商,百思买电商、沃尔玛电商,这是因为他们的企业运营早就非常成熟了,他们的零售业的拓展早就非常,一个小镇都有沃尔玛,他们的IT技术早就成熟了,他们对这种理解起来没有任何困难,无非就是对接而已。那在中国的话,零售企业,它的这个发展,首先第一,中国零售扩张,你看很多二、三线城市,一些大的连锁都没有,根本还没有布局,没有来得及,这就是传统零售业的问题,它面对一个时间空间的限制。
然后第二,它的运营者和它的IT系统都非常的,思维都非常落后,不能实现电商化。你看现在传统企业做电商,目前没有一家成功的,国内苏宁试了多久了,成功不了。你会发现在技术进化的过程中,落后者不代表劣势,它可以跳过某些中间阶段,直接到达一个,包袱而且很小。中国的电商,我觉得就是一个机会。而且现在无线又发展这么快,下一个阶段可能很多地方PC电商都不实现,直接进入无线电商,这个市场太大了。所以从京东来说,我觉得从这个角度,虽然当时很贵了,我跟我们内部来推,包括说服我们美国也来参与投资,但是还是成功了。我觉得这个可能也跟你在机构里时间逐渐积累,大家对你的这种判断的认可越来越强,就算贵了那么多倍,我们还是投进去了,现在证明这个是很正确的。很多人一直在问你怎么敢投资这么贵的项目。
就太郁闷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就郁闷坏了,就是郁闷就是在于你每天没有理想,你只是为了一个财务上的在忙活,我当时其实最大的转变就是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一个自己认为有使命的事情去做,我当时觉得什么东西有使命呢,就是投资,做这些早期投资其实真的也不是为了太有多大的回报或者是赚多少钱,就我觉得以投资这种方式去传承一种创业的精神,我觉得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有使命。做这些早期投资其实真的也不是为了太有多大的回报或者是赚多少钱。
李志刚:冒险业务。
周炜:我个人从来没认为它是很大的风险,我认为,我一直不认为它风险很大,因为我认为它风险很小,无非就是回报多少倍的问题。
李志刚:现在就是说,可能80后,甚至85后的这些创业者,可能都起来了,那你作为一个70后的投资人,你跟他们沟通的时候怎么去?
周炜:这个真的是最近,其实我一年都在考虑的问题,所以我们也在招一些经年轻的人进来。现在很明显,无线互联网的创业者年龄越来越小。那他沟通,我还有一个结论,我说中国现在到了一个点,中国现在年轻一代和整个社会很像七十年代初,七零年左右的美国的年轻人,就像七十年代那个时候,出现了一群这个有点嬉皮,有点反对一切传统的,可以这么说吧,那时候包括性自由什么,也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李志刚:六十年代末。
周炜:吸毒,对吧,然后性解放,反战,阿甘正传里那些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个当时对老美来说,他们也很难做,突然这一代人就这么叛逆。
李志刚:垮掉了。
周炜:但实际上这帮人是很厉害的。
黄金一代,乔布斯什么的都是这一代。但当时年纪大的人,这代孩子完蛋了,这种感觉。那现在我觉得我们又面临一个这样的,我深切的感受到,现在九零左右的这帮孩子,他们也有这个趋势。表现形式就是他们反感一切我们喜欢的东西。
李志刚:你喜欢的我绝对不喜欢。
周炜:对,你上一代人喜欢的东西,绝对对他们来说,他是很反感的。表现形式有点过度叛逆,就是你喜欢的我绝对不喜欢,甚至于讨厌。所以我现在经常见到,原来创业者来我们这儿开会,一般来说至少还是要穿个球鞋牛仔裤的,现在经常是穿着拖板鞋、大裆裤就来了。但是我觉得这是我们要去适应他们,而不是他们要去适应我们。我觉得关键是我们要去适应,形势上的适应,心态上你要能接受,这代人他很叛逆,他很直截了当,他挑战你的权威,他不尊重你,因为他不认为他要尊重你,因为他有他的想法,你信的那一套,他可能不信。那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我们要去适应他。原来七十年代美国那帮年轻人,老一代也不认同,就像你说的,他们认为这帮人没戏了,但是后来出了很多很伟大的人。所以我觉得要吸取这些教训,要主动去了解他们怎么想的。
对我来说,我觉得其实压力真的很大,尤其是我现在40多岁,投资投了七、八年,刚才聊到就是说,老一代投资人都功成名就了,他可以不去学习,没关系了,但我必须要学习,我要理解他们在想什么,现在无线互联网到底,尤其用户群也是这些年轻一代。那我能不能感受到用户,一个产品来了,我可能会觉得这东西很无聊,但是人家不觉得无聊,他有他的角度。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我需要去适应的,一方面调整自己,另一方面从制度上,就是我们希望招进更多的90后的团队成员来,让他们来给我建议。当时看电商的时候,化妆品类的电商,我就全部都没有介入了,全都漏掉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团队一个女士当时都没有,没这个角度,我根本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很好。所以很多时候,人都是有误区,有偏见的,怎么办?你就要在制度上做到,就是你的团队里一定要有能代表某一类人的思维角度,那我们希望能做到这一点。
李志刚:你刚才说是一个科幻小说爱好者,你看多了,对你投资有没有一些关联?
周炜:我觉得有利有弊,科幻小说它的好处是什么?我觉得它跟互联网,无线互联网非常相似,大家一直在讨论什么叫互联网思维?我的定义的互联网思维,就是无疆界的思维。
李志刚:想象空间。
周炜:对,为什么呢?无线互联网、互联网,它特色是什么?很简单,比如说电商和零售,零售业你开一个店,你只需要考虑周边5公里,或者小店的话,几百米,沃尔玛的话,周围几公里,只要没人做的比我好就行了,只要我在这个人群是最聪明的,我就是最牛的。但是到了电商这个领域,未来可能是全球,现在是全国,你任何一个电商,你是在跟全国任何一个做电商的创业者在竞争,你跟全中国在竞争,甚至于未来是跟全世界竞争,这是没有疆界的。你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就会跑出一个比你更聪明的,更有想法的,做得比你更好。所以这就造成,这种互联网创业的这种,分分钟的节奏停不下来,你每时每刻都要小心,那边有人要来。三体小说为什么在互联网界这么火?就是因为它里面的逻辑太强了,降为攻击,包括黑暗森林,这个逻辑跟无线互联网这个无疆界是像的,所以我说这是这种无疆界。
无疆界,我认为是无线互联网和互联网的一个核心,竞争无疆界,地域无疆界,思维无疆界,那你面临的竞争也是无疆界的,无休无止的,随时都有竞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基金投资,我觉得我压力最大,胡子全白了,因为现在互联网变化太快了另外它对技术的进步,你去看阿西莫夫在五十年代写的一本短篇小说,就是那个关于自动洗车的,你再看今天自动汽车的发展,早就,他构思早就在那里了。克拉克早就把全球卫星的这个布局早就想清楚了,在科幻里面。所以我觉得对这种技术进步的前瞻性,做VC,做早期,一定要前瞻,你要想象五年后要有什么,不是今天什么东西好,说五年后什么东西才最好,那这个很有帮助。
但是也有缺点,就是我总结,我也有一些误区,就是看科幻有一个问题,由于时间的无疆界,你就比较容易想到终极问题,我有一个结论就是科幻都是哲学说,它想的永远都是终极问题,好的科幻永远都在想我们生命存在是为什么。
李志刚:终极一些。
周炜:对,我为什么要存在,目的是什么,将来要到哪里去,宇宙的终结是什么,那想得太终极,在中国。原来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有很多项目,我们叫窗口期的项目,小灵通就是典型的例子当年,现在其实有很多项目,你看它,你觉得似乎没有理由存在。它到后来逐渐发展,它还是很成功,它是一个窗口期的机会。那你想的太终极,你可能会把一些窗口期的机会就错过了。那这个窗口期的机会,可能它能存在10年、15年,或者只有6年、7年,它仍然可以做出一个很不错的企业,那一旦它成功上市,或者规模做大,它都有机会调整它的模式,来变成一个更终极的企业那这方面我觉得,想得过度终极,有的时候对这个一些机会是有损失的。
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就是说科幻这种思维,这种技术前瞻性的判断,而且里面对一些人性的,科幻还有一个特点,它喜欢把这个一些问题推到极端去想。我觉得都有助于你去理解人怎么反应一个事情,那这些的话,不管是你对用户的判断,还是对人的这个,企业家的判断也都是有一些帮助。(完)
监制:杨彬彬 李志刚
制片人:王鹏 李珣
制片:王蕊 主持:李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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