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刚对话陈绍鹏

导视

解说：在IT行业19年，他是一个“将冰块卖给爱斯基摩人”的销售超人，一路升任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2011年，在事业的高点，他却告别PC行业，摇身一变成为现代“农夫”。

陈绍鹏：我看好现代农业，相信它一定是必由之路。

解说：在这一理念的驱使下，他带领佳沃披荆斩棘，用科技改造农业。短短三年内，佳沃即完成了从水果、葡萄酒到茶叶的产业布局。

陈绍鹏：我们相信科技是原动力，他能真正带来农业的革命和农业的变革。

解说：对于食品安全，他直言，除了技术和管理保证之外，还要有文化的保证。

陈绍鹏：食品安全高于一切，当遇到生意和食品安全的冲突时候，你要毫不犹豫的选择食品安全是我们的底线。

解说：传统的价值观念中，农业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行业，吸引青年人才成为发展中的一大痛点。

陈绍鹏：希望通过我们的这个努力吧，让做农业变成一个有吸引力有魅力的行业，让年轻人愿意去做农业。

欢迎关注《创业记·志刚和他的朋友们》，本期对话联想控股高级副总裁、佳沃集团总裁陈绍鹏，一起聊聊现代农业事儿。

1.用科技改变“靠天吃饭”的农业现状

李志刚：上次跟你聊的时候，（聊起）农业是靠天吃饭，佳沃如何改变靠天吃饭的现状？有什么案例？

陈绍鹏： 我们有这么几个方面的做法，适度的去改变极端气侯和天气对它的影响。

第一个就是设施化，我们比如说我们在青岛在我们蓝莓的基地，包括在东北丹东包括在吉林长白山地区，我们的蓝莓基地我们大部分都是设施化，就是在温室里面。

第二个方法就是通过产区的互补，我们精心的去对气侯进行研究，哪些地方的气侯条件是比较好的比较稳定的，然后呢我们在这些不同的产区进行一个组合式的布局，就像组合拳一样，比如说我在青岛有一些，我在东北有一些，我在云南有一些，我在四川有一些，这样我把这个地域和产区把他拉开，然后呢每个地区又不是规模特别大，这样他也能够最大可能的减低极端气侯发生的概率，然后呢对于我们的作物和产量的影响。

第三个呢就是品种，就是你可以在全世界选择，当然我们现在也可以自己去育种，现在我们的品种我们都是向世界的先进的育种机构买的专利品种，这么三个大方面的技术结合在一起，然后去适度的改变气侯的影响，但是确实还是有影响的。

比如说有些你的这个设施确实他不能绝对的抵御那个极其极端的气侯，我们也产生过减产的情况，但是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做到，我们减产一定要大幅度低于行业的平均值，比如说在同一个地域和同一个产区，我们在这个地方，假如说别的地方减产30%，我们只减产15%，这样你才能够出现出你的技术你的管理等等方面跟普通的农民和普通的企业的差异性。

李志刚：科技技术运用到现在的一些种植管理上，比如从前期的种苗还有种植还有采摘还有加工运输。

陈绍鹏： 全链条。

李志刚：科技运用到这些各个环节当中。

陈绍鹏： 确实，我们来做这个农业，当时在做这种战略研究阶段就对这些方面做了很好的分析，很好的储备和计划，现在我们总共使用的科技应该是有八大方面，八个方面，就像你刚才讲的每一个链条都有，首先是我们叫品种技术，这个品种技术包括育种，就是你有先进的品种，这个品种他口感很好，他的这个产量比较高，他的果子长形能长的比较好，然后呢他的商品性很好，就是他耐储藏，保鲜容易一点。

第二个领域就是叫植物营养技术，就是你要去改良土壤，你要去有好的水，你要去进行科学的施肥，然后去让植物，它始终是有充分的养分合适的养分的组合去生长，那么这里面的技术包括像水肥一体化的技术，自动测水测肥，然后我们在土壤里面埋了传感器，然后呢他就会是发现植物缺水的，土壤的湿度和含水量不够，他就会自动启动进行浇水。

第三类我叫设施技术，刚才已经谈到了怎么去抵御自然气侯，暖盆、冷盆、温室这样子的技术，第四个叫植物保护技术，就是植物要得病，有虫害有病害，然后你怎么用生物防治的方法然后比较有高品质的药物然后呢既不会影响食品安全，又能够保证植物能够健康的不受病虫害的影响去成长，第五就是你说的叫采摘分选加工方面的技术，我们有大型的自动化的采摘机器，然后呢采摘完了之后有自动的分选机器。

下面的一个技术就是保鲜和冷链，因为水果这个东西新鲜产品是不好存储的，他都有很短的生命周期，那怎么用先进的技术让它保存的稍微长一些。

然后呢第八大类的技术我叫卫星互联网物联网的技术，就是他用先进的这些新一代的技术能够提高你的农场管理的自动化程度，比如说我们有GPS打药的车辆，你的车辆上装了GPS，有软件控制，你打药和施肥的时候就能够保证是很均匀的，不是靠人去记忆的。

这8大类的技术组合在一起都是佳沃现在在，有些是刚刚开始用，有些已经应用的比较深度了，我们还是有一个理念，就是我们相信科技是原动力，他能真正带来农业的革命和农业的变革，所以说我们从一开始就特别重视，而且投入比较大。

李志刚：这么说，传统农业一定赶不上现代农业。

陈绍鹏： 我觉得一是我是深信不疑，是这样子的，当然再这个准确一点讲，应该说是追求不同，传统的农业和现代的农业可能一是他的资源条件不允许他去做那个追求，另外一个就是他可能觉得自给自足，我养活自己略微有一点点盈余就行了，保证我明年还能继续我的生计，所以说我觉得纯粹的传统农业我觉得和现代农业比起来应该说差距比较大的，佳沃一定做的是现代农业，就希望用现代的组织管理模式现代的科技去改造农业，让农业能够插上科技的翅膀和现代管理的翅膀，然后呢让它更可持续更高产更高效。

2.科学管理解决食品安全问题

李志刚：佳沃如何生产安全的食品？ 如何让消费者信任？

陈绍鹏：我觉得是三个方面的工作，第一个就是我们出身还是比较好，因为我们是联想控股旗下的企业，联想控股和柳先生30年积累的商业信誉，这个品牌这个牌子人一看联想，两个字都是诚信的是负责任的。

第二个呢就是我们这帮人在做的过程中，从技术从管理上要确保我们有非常好的管理体系，有非常好的企业文化去保证我们的产品是安全的，在安全上这一点是我真的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我们企业文化里面有五句话。

第一句话就是食品安全高于一切，他意味着就企业的员工讲的很清楚，这就是一个选择，当遇到生意和食品安全的时候，你要毫不犹豫的选择食品安全是我们的底线，宁可损失生意也不能砸联想控股的金字招牌。

第二就是管理体系的保证，我们有全程可追溯的管理体系，通过管理通过信息化的手段，让整个的生产作业过程都是标准化的，做完都能记录下来，而且有些地方都是通过信息化的采集手段传感器视频监控去保证我们是可追溯可监控的，消费者拿到我们的食品，蓝莓猕猴桃在盒上的二维码手机扫描，你就能知道是哪个基地哪个管理员哪个技术员经过什么样的运输途径到了工厂，工厂是哪个生产线，哪个班组给你分选加工的，然后流通环节是怎么样子的。

第三个就是时间，这个企业一个品牌一个金字招牌，只能积年累月的去积累消费者的信任，志刚你买了，你不断的买，你发现这个企业值得信任，然后呢你身边的人都买了，他们也觉得这个企业比较信任，这个品牌的口碑有了，他这个品牌的信誉就积累起来了。

李志刚：大概是6月份我参加一个论坛。 60%以上的项目是高端食品和现代农业，您怎么样看待现代农业在当下的大趋势？未来可能5年、10年的大趋势是什么样？

陈绍鹏：我觉得就是现在应该说是中国的现代农业刚刚拉开了序幕，进入了一个就是快速发展的阶段。第一是国家的倡导家庭农场，倡导鼓励和引导工商企业去下乡去做农业，然后呢第二个更重要的就是中国的社会对食品安全已经是就是已经是有一个巨大的呼声，要求安全的食品，所以说市场成熟了，接近成熟，然后呢第二个就是说国家的政策也是对路，现在我觉得现代农业到了一个大干快上的阶段。

当然第一个历史阶段可能还是要摸索，因为在中国做现代农业跟外国可能技术上可以借鉴，可能做法上还不太一样，所以说有一个摸索的阶段，我觉得5年左右可能是第一个阶段，5年之后可能就会走向一个理性的更加健康的发展的快车道，我总体上对中国的现代农业还是非常看好的，相信他一定是必由之路。

李志刚：您觉得有哪些现代农业细分领域值得投入进去做？

陈绍鹏：我觉得现代农业和食品农产品现在是一个投资热点，真的是非常的热，像我的这个微信群里可能有十几个群，然后呢我们我天天接待的都是新创的农业企业的人来分享来交流，然后大量的接受到这种论坛的邀请，投资交流的邀请，然后想来投资的，然后想吸引我去投他们的，真的是非常之热，我觉得这一点都不为过，那么我觉得从细分领域来讲，大概是分成这么几种。

第一类就是做品牌产品。

第二类就是纯粹是在下游的。

第三类叫农业的服务业。

所以说我觉得这三大类现在看到都很热，然后呢大家投资很多，当然大家也遇到不同的困难，然后呢现在都在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这么一个万马奔腾的这么一个局面。

李志刚：那您觉得现代的农业，将来是走佳沃这种品牌化道路，还是有其他道路可以走？

陈绍鹏：我觉得从全世界农业来讲，只有这么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品牌化的道路，农业和农产品我认为现代不现代有好多标志，其中有一个标志就是从没有产品，没有品牌到有原产地品牌，就是有产地品牌，我是什么阳澄湖的大闸蟹，对吧，这就是有了产地品牌了，大闸蟹是到处都能生产，我阳澄湖的大闸蟹就能卖的比较好比较贵一些。

中级的阶段就是有商业品牌，李志刚牌的大闸蟹是最好的，那他就是商业品牌了，你就是你这个品牌打出来，那绝对比产地品牌要好的多，商业品牌你会真正的珍视他，有一套现代商业的制度体系去驱动他，他能够把这个品牌保护好，珍视好，所以从没有品牌走向产地品牌走向商业品牌，这是现代农业发展的一个必经之路，我觉得这是主流，当然也存在一些小的就是叫本地市场，生鲜都有本地市场。

李志刚：像农业一般都是投资比较长，您觉得您对佳沃农业投资的回报率是怎么看？大概要多长时间？

陈绍鹏：农业它投资周期比较长，回报周期比较长，因为农业分大田作物和经济作物，经济作物尤其是这种多年生的经济作物，他呢一般像我们做蓝莓，4年挂果，3年有一点点，但是3年的果子基本上是不行的，最好不要用，4年挂果7年分产，这个周期这个你想一下来就是第一轮走完你就已经8、9年了，我们做的这个行业你可能7、8年你才能有一轮良性的循环，所以说这个要求你的钱你的投资要充分，而且你的投资不急着马上拿到回报。

第二就是，我们整个这个联想控股有个组委会，做之前就决定说少鹏你们不要急着跟我们马上要拿出回报来，然后呢我们知道我们要把品牌做好最关键，所以在我们公司内部，对品牌的这些进展是看在最重要的方面，而不是说你马上赚钱了，你回报多少。

然后第三个就是说在整个这个过程中，就是而且投资的这个强度也比较高，投资强度比较大，回报周期比较长，需要一个企业很有定力的。

另外一个就是农业的比较效益，他比别的行业还是要低一点的，就是你像你建一个工厂，他可以四班三运转，人一倒班，他可以产能扩大到很大，而农业就是一万亩也产不了多少果子，所以说他的这个比较效益是比较低的，所以说他只能跟你带来稳定的回报，可持续发展的回报，但是他不会有特别超额的回报。

一旦是说你抱着工商业和服务业的那样子的回报的追求，又去做农业，那非常纠结非常拧巴，是做不好的，最终你可能会很心酸，以失败而告终，因为你追求错了，因为那个行业他就不能追求这个东西。

李志刚：您觉得做投资现代农业，回报途径有哪些？

陈绍鹏：我们最看好的是品牌的回报，就是我有了一个安全的高品质的消费者信任的这么一个金字招牌，然后呢消费者可以给我付安全和高品质给我付一块议价，这个议价就是我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回报的一个关键的资产，现在的这些资产都是为了打造品牌而投入的资产，这些资产他的回报是非常有限的，当有了这么一个品牌，培养起来这样一个管理体系和一个优秀的团队之后，那他可以生生不息的给你创造利润，这是我想是最重要的也最看好的。

3.佳沃努力让年轻人愿当“农民”

解说：随着工业与第三产业的发展，在大众的价值观里，“农民”逐渐成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代名词，年轻的80后90后们也不愿意从事务农这一工作，如何吸引年轻人来做现代“农民”，成为陈绍鹏发展现代农业的一个难点。

李志刚：像我觉得现在很重要的一个难点，就是人才。

陈绍鹏：这个说到我们的痛点了，我刚开始做的时候第一个阶段就中国的农业的科技比较落后，管理模式比较就是也比较传统化，然后呢觉得这些东西呢是最急迫的，但是其实我们搭建这个东西，因为我们来自于联想，然后呢在那个先进的行业工作过很长时间，我们搭建和解决这些问题都相对容易，那么紧接着下来发现最痛的是人才，人才这个最核心的就是基层的工作人员，因为农业现在对于基层的工作人员来讲还不是一个与吸引力有魅力的行业，你想想现在的80后、85后、90后，你让他去选，你给他十个行业，农业肯定是最后一个，甚至是完全就不愿意选的行业，因为这个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在中国，农业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非常苦呵呵的一个非常被人瞧不起的一个行业，这个事实上他也是这样，他收入很低，对吧，工作环境很差，体力劳动为主，谁去干这样子的行业，所以说他还不是个有吸引力有魅力的行业，所以说我们要吸引这个基层员工是最困难的。

当然也缺乏少数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因为就因为这个行业也没有魅力，大部分的先进的人才中高端的人才都在别的行业，你怎么把这两类人才吸引过来，佳沃和我们出身于联想控股对于上面这一个高精尖人才的吸引力还是很充分的，但是呢基层人员他也受制于行业的现状，就是没有吸引力没有魅力，我们怎么去解决呢，我们有这么几个方法。

第一呢就是我们跟高校进行联合培养，从源头去找人，把这个进人的漏斗扩大，我们跟中国农业大学北京的，然后呢跟青岛农业大学，跟这个四川农业大学，进行叫校企联合培养，我们大概从三年级就介入了，进来之后我们有个班叫佳年华班，佳年华就是希望说他们将来做农业也有非常好的这个未来，佳是佳沃的佳。

然后呢三年级开始就上佳沃的一些课，管理的课文化的课，农业技术的课，因为现在农业学校学这些课还跟生产时间还有点脱节，四年级他们就到我们佳沃的农场去实习，实习完了呢我们就能够留住一部分人，通过这样子的长年的这样子的人才的这种培养机制，使得我们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来供应。

那么还另外一个更关键的是解决他们怎么留住他们的问题，我们主要是这么几个方面，第一收入要体面，我们佳沃定了3年我们基层的工作人员薪酬的待遇要是同行他的同年中间的75，一般的企业的这个标杆都定在50，就说他是收入最高的那个四分之一范围内，因为只有体面的收入，他才会从心底里愿意在这个行业里干。

第二，我们要解决他的这个住房的问题，因为这个现在的房价都比较高，怎么让他们能够在5年后就能有房子住，一进来就有地方住，这是很关键的，不能安居就不能乐业，佳沃我们跟政府合作，然后呢在青岛和成都正在谋划的发展叫蓝莓小镇，猕猴桃小镇，就是盖经济适用房，政府给我们一些土地的优惠，我们佳沃投钱盖，盖了之后呢我们第一段时间是给他们当宿舍，然后他们到一定的年限让他们来买这个房子，当然这个成本是很低的。

第三是帮他们解决这个交通工具的问题，我们现在像昨天我们内部的群里面大家都在那儿群情激奋，因为我们生产片区的经理都发皮卡，每人一辆皮卡，技术人员每人一辆就是叫电动车，就是他去地里工作很高效很方便。

第四，解决什么呢，工作环境的问题，我们的果园的目标是要建成花园，现在我们成都正在建，青岛已经做到了，你到青岛我们的果园里去看，就跟花园一样，现在人都回归自然，在城市里空气也不好环境也不好，你在花园里工作你有什么感觉不好的呢。

最后一个，说媳妇的问题也得管，然后我们前一段在青岛搞了个相亲会，把周边的工商企业和服务业的年轻女性未婚女性组织起来，到我们的基地去看，然后我们的员工不是你想像的传统农民，在花园一样的地方工作，住的地方也很体面，收入也还不错，小伙都很抻头，都很不错啊，去之后成了好多对。

我们通过这样子的一些组合拳去真正让做农业变成一个有吸引力有魅力的行业，让做农业的基层员工在他的同龄人同学朋友亲戚在家里在他的女朋友和媳妇眼里是体面的，是有事业的这种感觉的，有这种成功的这种感觉的，这样你这个行业将来才能够生生不息的发展，希望通过我们的这个努力吧，（让）年轻人愿意去做农业，这样我们的食品才有了保证，食品安全才能保证，农业的发展才能保证，这个世界离不开农业，还得有人种田。

李志刚：做现代农业，最基本的，在土地上，一个是在政策上怎么把握趋势，第二，中间有哪些难题？

陈绍鹏：你这个问题一个一个刀刀见血的问题，土地的问题确实比较是一个大的话题，在国内呢你只能通过流转，所以说这个我们的这个土地的制度和流转制度在国外的外国人是你给他讲半天才能明白，不能理解的，因为国外都是这个永久产权，那么我们呢就是通过跟农户进行这种签流转协议，这个流转过来，然后呢把他整合成一个农场，通过规模化的标准化的管理进行去管理的。

这个流转土地，确实第一流转的时候就比较困难，这个困难在哪里呢，就是插花地，因为他是一家一户拥有的，这个我们的这个农场他是方方正正的，规规矩矩的，你好管理嘛，这个但是呢他中间正好中间一个农户他不愿意流转，然后呢你就弄的你很被动，然后呢还有就是流转的时候的纠纷比较多，因为涉及到赔付，你要流转土地的时候，青苗的赔付很高。

第三就是流转权利的保护。我们只能拥有经营权，这个经营权呢他没有产权保护的一套法律，他是国家的一个中央的政策，然后呢这个流转协议你要跟每个农户签，每个村民委员会村民大会要通过，然后呢你在一个农经站去备案，这个协议是没有格式合同的，是非格式合同。

所以说这几大问题下来使得你的产权的保护，纠纷的解决呀，投资成本呀都很高。

4.从“PC达人”到“现代农夫”的酸甜苦辣

解说：1996年，陈绍鹏曾因业绩太差遭杨元庆批评，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1997年，他负责的华南区销售业绩便实现了585%的上涨。2011年，就在事业即将通向制高点时，陈绍鹏辞去联想集团副总裁职务，成为佳沃农业的负责人。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坦言这种转变让他尝尽了酸甜苦辣。

李志刚：您在IT行业工作十几年的时间。

梁伟平：19年。

李志刚：IT这个工作，但是你现在做一个现代农业。

陈绍鹏：还是很不容易的，因为第一段呢我虽然出生农村，但是对农业确实一无所知，只是小时候耳濡目染的从父母兄弟那儿听到一些东西，但是那都是非常传统的农业，我相信不是我的追求，所以说第一段学习研究农业，应该说那三五个月是等于不睡觉的，研读论文研究报告书籍访谈走访农场走访农业企业，然后呢国际国内，所以说第一段是特别辛苦的一个学习过程，第二段呢是学习做投资，因为这个2012年我们是投资的一年，2012年到2013年的前半年，投资对我来说也是新兴事物，以前也没有做过，虽然我是IT行业，但是我做的是经营工作，我没有做过投资，然后呢这一段做投资也有特别多的新的知识要去学习，教训经验等等都有，应该说是很兴奋的一个过程，真正开始做农业呢体会还是非常深的，体会到这个农业的这个在中国做农业的不容易，最主要的刚才提到就是跟土地打交道，土地的困难和挑战，拿到土地然后呢有产权保证，能很和谐的经营是非常有挑战的。

第二是人才，缺人，基层工作人员怎么能够认可食品安全的文化，然后呢珍视食品安全怎么能够认可科学认可标准化，然后呢怎么能够留的住能够让他们有激情然后去做农业。

第三就是供应链的问题，就是冷链的问题也非常有挑战，这几个方面呢应该说是酸甜苦辣咸都尝到了，觉得到现在才可以真正说我是一个真正的新农人了，真正从IT就是转行成为一个农人，新农人，所谓的新农人，那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觉得就是非常痛苦，因为这个学习的过程就是每天的去试验去研究，去试错，去通过经验教训然后呢去获得知识和能力，我和我的团队一起，然后呢但是也很快乐，就痛并快乐着，快乐就是因为他确实做的是我内心很喜欢的东西，在农场里面走，看着像花园一样的农场，坐在小河边，有时候还吃两个果子，随便摘最新鲜的果子吃一下，就非常幸福非常享受，所以说是一种痛并快乐的一个成长过程，还是在努力的扎根努力的成长。（完）